鲸

叛逃 | SBL-003

◇无期迷途同人

◇男局长中心向

◇灰发少女/厄尔希/036存活if

◇局长禁闭者设定

<记录缺失>

“你，救海拉。不然，我就杀了你。”

“就算你可以随时挣脱拘束，要威胁人也别这么直白。”

局长抬手看了看表。现在是早上五点三十七分。距离危级禁闭者九十九自首并接受拘束才刚过去二十分钟。他不喜欢审查室沉闷压抑的氛围，因此打算速战速决：“好吧，那先告诉我，海拉出了什么事？”

九十九僵住了几秒，像是没料到这位局长会这么爽快。挣脱眼部的拘束带对她来说轻而易举，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毫不顾忌地盯着长桌后的男人，露出狼一般警惕的目光。

“你真的愿意救她？”

“不愿意的话就要被你杀了。”局长道，他手上漫不经心地翻着紧急调来的地下实验室报告，“反正对你来说，海拉的事最重要吧？”

“当然——因为她是我的太阳。”

……

“局长，这太危险了。”夜莺道。

“我会为九十九担保。枷锁已经施加完成，现在她和海拉理应由我负责。”

……

对九十九的审查迅速结束。她本人表示愿意接受MBCC的收容，但条件是局长必须救回海拉。按九十九的说法，后者在几天前突然陷入了精神混乱状态，在体力耗尽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。

几天前，准确说应该是两天前——那时正是局长深入黑环的时刻。想必是枷锁自带的感应链接意外传递了精神污染，才让海拉陷入了痛苦。局长想，这倒真是自己的责任。

不过既然海拉出了问题，那么当时赫卡蒂也一定很不好受。局长想起沉默寡言的女孩，内心叹了口气：小孩子太乖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
……

海拉和九十九的居所位于西区灰色地带。是一栋二层小楼。房屋外表破败，内里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。一进门局长就看见粉紫长发的小姑娘在沙发上缩成一团，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活像一只受伤的流浪猫。

“你没考虑带海拉去医院吗？”

“彼岸病人太多，一般医院不收禁闭者。”

局长的动作顿住。“抱歉，是我考虑不周。”禁闭者与一般民众隔阂深重，即使是在所谓和平友好的新城，这一点也没有丝毫改变。除非禁闭者们被抓捕进FAC或者MBCC这类收容机构，不然大部分人都没有可靠的医疗保障。

“……我会尝试用枷锁唤醒她。”局长道，“九十九，我得坦白一件事情：我没这方面经验。如果出了差错，你们俩得和我一起回MBCC接受专业的治疗。”

“你又想把她关起来？！”九十九一瞬间杀气腾腾地瞪着局长，但很快，她的愤怒就如漏风气球一般瘪了下去。而在她沉默的当口，局长的手已经搭到了海拉的手腕上。

这时九十九说：“其实你不是坏人吧。这是海拉说的。”

“是吗？”局长无奈地笑笑。枷锁发动，柔和的抑制力化为红色丝线缠绕在女孩的腕骨上。“醒醒，海拉，别睡了。”

海拉的眉紧蹙起来，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，小声喊：“九十九……九十九。”

九十九立刻扑上来，紧紧抓住她的手。

“救我……你别过来!……别这样……我害怕……”

海拉的样子活像被噩梦纠缠的孩子，混乱的呓语里甚至带了哭腔，最后终于发出一声惨叫，却没醒，只是身体神经质地颤抖。局长按住那只纤细的、抖个不停的手，坚定地低声呼唤：“别怕，海拉——你该醒了。”

这仿佛一个万能的魔咒。海拉终于从噩梦里逃了出来。她猛地睁开眼，眼眶里有无助的泪水，一转头看见九十九焦急的面孔，于是更委屈地哭喊起来：“九十九……!”

两个姑娘仿佛生离死别般抱在了一块儿。至于局长，早在小姑娘醒来的第一秒就抽身远离，他站在视角盲区里，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，极力避免自己卷入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情氛围中。

眼看要到七点四十，局长的胃按部就班地痛起来。他干脆打开紧急联络频道，给门外的守卫队长发了条信息：“请帮我带三份早餐上来，谢谢。”

对方回复得很快，且内容简短有力：「明白。」

局长松了口气。毕竟动用「紧急联络频道」却只是为了买早餐这种小事，他还以为会被问责——但那样倒也无所谓。

关闭通讯设备，局长转身，胳膊冷不防地狠狠受了一击，他嘶了一声，低头，对上海拉愤怒的泪眼。

“喂!你这家伙——!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海拉一下愣住了，显然被局长坦然自若的态度打了个措手不及，一时间支支吾吾，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：“谢谢。”

“谢我干什么？”

海拉梗住了，第二次，她气急败坏地跳脚起来：“你!——我当然是谢谢你救我!**的，你这人**还是那么恶劣!”

“好了好了。你说的话可不止有我一个人在听。好歹也是狄斯城文明大使，收敛一下。”

“我才不在乎呢!反正九十九和你知道我是什么样——”海拉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架势：“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，还要一次性说个够！”

咚咚。敲门声传来。局长给一旁茫然的九十九抛了个“你管管她”的眼神，后者立刻上前，从背后把海拉抱起来：“别生气了，海拉。”局长则转到门边。

不出意外，来人是守卫队长。身披银白装甲的高大男人气势十足地堵在门口，手上却拎着几袋早餐，场景相当违和。局长差点笑出声。

“麻烦你了。”他伸手把热气腾腾的早餐接过来。“这次任务很快就结束，之后回本部的护送工作还要辛苦守卫队的大家了。”

“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。”银白头盔下传来沉稳的男声。守卫队成员盔甲上统一印有特殊编号。这位队长的肩甲上就印着「036」的字样。

“如有意外请立刻联系我们。”对方看起来不想多留，说完这一句就干脆地转身下了楼梯。

“你居然把条子引过来!可恶——!”

海拉还在气头上，但刚刚的交谈可一句话也没漏听，目前正在半空中奋力地张牙舞爪，以表示自己的不满。

“是九十九押着我来的。”局长无奈道，心说什么叫“把条子引过来”？现在自己可不就是条子的头目么。“她说她自愿接受MBCC监管，前提是我得救你。”

“九十九!”海拉大叫一声。矛盾瞬间转移了。

九十九乖乖地低头道歉：“因为你说了‘都怪那个破烂局长的枷锁’我就把他绑来了。”

“我哪知道那破玩意儿隔那么远还能有用!”海拉说着，又转头瞪着局长。“你那时候到底怎么了!——当时痛死我了你知不知道!”

“我也没想到。”局长无奈摊手，完全不打算回答海拉的问题，他把早餐塞到两个姑娘手里，“有什么问题回局子里再说吧，我会把你们俩的收容室排在一起的。”

“休想!”海拉伸进袋子里的手顿住，对微笑的男人怒目而视：“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，你别想让我回去!”

“别闹了，海拉。”

局长的声音陡然冷冽：“这栋楼下都是MBCC的武装人员，你身体和精神状态不佳，九十九受制于我的枷锁，你们俩不可能一起逃出去。”他把语句的重音咬死在「一起」上。

死一般的沉默持续了片刻。

“……你这是在威胁我？”海拉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，仿佛遭受了莫大的背叛：“混蛋局长，你居然威胁我!”

“抱歉。”男人的微笑早已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公事公办的冷硬表情。“别再说这些没意义的话，我们得走了。”

……

太阳完全升起来了。破旧的街道沉默地干裂。这无人问津的一角宛如一潭被炙烤的死水。

男人看着一高一矮两个背影先后坐进全副武装的押送车。期间海拉格外安静，倒是让局长松了口气。九十九也是一样，只是在车门关闭的前一秒，白发女孩突然回头，向局长投来意味不明的一瞥，之后沉默地钻进了厚重的车厢。

“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。”局长说。

编号036的守卫队队长此时正紧靠着他，手上依旧举着重型枪械，持枪姿势标准，石像般巍然不动：“您要去哪里？”

“辛迪加。我要去调查一下关于狂厄武器实验的事情——话说这能随便说吗？”局长说到一半像是被自己逗笑了，“算了，反正你会保密的吧。”

守卫队长似乎僵了一下。“我们严格遵守保密协议。违反者会接受严重处分——需要我陪同您一起去吗？”

“会有可靠的禁闭者和我一起去。”局长道。

“我明白了，祝您任务顺利。”

冷静、理智且忠诚。局长转头看向这位高大沉稳的队长，觉得FAC虽然是个良莠不齐的糟糕组织，但有部分人还是相当优秀，而且——“不好意思，可能我记忆混乱了，我们之前有见过吗？”

短暂的沉默。随后男人改为单手持枪，另一只手掀开头盔面镜。转头那一刻，局长看清了棕发下那一对深沉的蓝眼。

“FAC特别战斗部队N7小队队长，罗兰·阿鲁埃。”男人的声音坚毅、厚重：“局长，很高兴与您再次见面。”

——

注：罗兰·阿鲁埃（Hruodland Arouet）参考lof站内大佬-L+y的考据资料